中国科学家史义功背后的美国技术移民困惑

最近，史义功教授被评为美国科学院院士，这再次引发了社会对美国和中国人才状况的广泛讨论。如果你看看这些年来美国科学院中国和华裔院士的数量，你会发现这个数字正在稳步增长。不仅中国，印度、韩国等国家也在逐步增加美国科技人才的比例。这一趋势已有几十年的历史。许多人认为，美国能够吸收世界优秀人才，这是美国的优势。但绝大多数人看不到,这也是美国的一大隐忧。

现代美国移民政策起源于1921年。今年，美国颁布了《紧急配额法》，也称为1921年《移民限制法》。在此之前，美国人口主要由西欧移民和一定数量的黑人组成。然而，在20世纪初，大量来自东欧、南欧和亚洲的移民开始涌入美国。为了保持人口比例，美国开始根据国籍控制每年输入的外国移民数量。目前，美国政府没有对移民进行特别审查。

二战前后，欧洲社会动荡，生活艰难，大量移民涌入美国。随之而来的是美国前所未有的技术移民潮。此前,欧洲是全球科技发达的地区,科技工作者众多。随着战争的进展，大量技术移民开始进入美国，他们找不到工作，受到迫害，或者仅仅是想要一个稳定的社会环境。这一波技术移民使美国的技术劳动力供给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这降低了科技人才的劳动力成本，客观上促进了战后美国的快速发展。

意识到技术移民对经济的有效刺激作用，美国于1952年颁布了《移民和国籍法》。虽然该法案保留了基于国籍的配额制度，但它为在美国拥有特殊技能的人和有亲属的人开辟了一条没有配额的额外渠道。

到1965年，美国政府进一步修订了《移民和国籍法》，彻底废除了自1921年以来实施的国籍配额制度，并开始根据技能和亲属关系决定是否授予美国国籍。

然而，随着战后欧洲的复苏，美国科技人才的投入有所下降。根据密苏里堪萨斯大学和乔治亚州立大学的2001份报告（外国出生的人是美国科学的力量源泉），在1980，18.3%的美国科学家出生在国外，13.9%的工程师出生在国外。1945年之前出生的科学工作者中有19.1%在国外出生，而1945年之后出生的科学工作者中只有16.1%在国外出生。在工程师中，这两个数字的比例分别为17.5和12.4。如果外国科技人才的供应保持在二战水平，这两个数字应该非常接近。由此可以看出美国当时面临的问题。

因此，从20世纪70年代末到80年代初，美国对其签证政策进行了一系列调整，希望吸引更多的人进入美国。

与此同时，美国社会也开始竞争使用劳动力成本相对较低的技术移民。1976年，美国再次修订了《移民和国籍法》。当时没有引起人们注意的一项规定是取消对外国移民在美国大学就业的限制。由于美国大学协会的游说，这一点被写入了法案。其背景是美国大学面临师资短缺的问题。

事实上，这很容易理解。随着美国经济的快速发展，越来越多的人有财力上大学，社会对大学毕业生的需求也越来越大。然而，一方面，美国大学教授需要从小学到博士毕业长达21年的学习（可能需要2-3年的博士后工作经验），另一方面，他们的工资水平在社会上没有任何优势。即使在今天，美国集装箱卡车司机的年薪也超过10万美元，而大学教授的平均年薪只有8万到10万美元。因此，来自相对贫困背景的外国技术移民无疑是补充大学师资短缺的宝贵资源。

事实上，当时整个美国社会的逻辑都是一样的。培养科技人才既昂贵又耗时。它们是整个经济不可或缺的。外国技术移民的供应将降低技术劳动力的价格，并刺激整个社会的发展。对美国来说，它具有吸引全世界科技人才的优势。因此,自1976年以来,美国已多次修改该法案,放宽对外国科技劳动力在各行业就业的限制。

然而，没人想到这一移民政策导致了更深刻的社会变革，使美国科技人才的状况进入了恶性循环。

向美国输入技术移民的目的无疑是降低科技劳动力的劳动力成本。但这里有一个经济问题。

进入大学学习科学和工程课程是对职业道路的投资。引进外国科技劳动力降低了美国人学习科学和工程后的回报率（即平均工资）。因此，学习科学和工程的美国人比例将减少，他们将投资于其他行业。这一减少将使美国社会感到科学和工程人才不足，并进一步引进外国科学和工程人才，这将进一步降低美国人学习科学和工程的比例。这种恶性循环导致美国放松了对技术移民的限制，增加了技术移民的数量。

换句话说，技术移民越多，美国年轻人学习科学技术的动机就越低。美国公民中科技劳动力的短缺进一步导致了美国社会对技术移民的渴望。这可以说是一种“本土挤出效应”。

因此，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在美国科技劳动力中出生的外国人越来越多。

1990年，美国科技劳动力总量中只有约14.13%是外国移民。到2000年，外国移民的比例上升到22.40%。

但外国移民并不是平等地从事各种工作。在美国，需要接受高等教育的工作越多，外国人就越多。这并不奇怪。在美国社会，技术移民通常来自经济条件不如美国的国家。这些技术移民愿意为了一份薪水不太好的工作而长期学习。随着技术移民降低了这些工作的工资，拥有更多机会的美国人越来越不愿意学习和进入相应的行业。因此，可以看出，2000年，尽管外国移民在整个科技劳动力中的比例为22.4%，但拥有博士学位的科技劳动力比例为37.6%，而且这一趋势仍在急剧恶化。

根据美国人口普查局的数据，2011年获得博士学位的人中有29%是外国人（这不包括在成为医生之前入籍的外国移民）。52%的工程博士学位获得者是外国人。39.6%的传统科学（不包括生命科学）医生是外国人。可以想象，在未来，美国工程和科学的高端研究工作将越来越多地由外国移民控制。

此外，来到美国学习和工作的技术移民往往是各自国家的顶尖人才，他们的工作能力往往超过美国同行。因此，他们在相同教育背景下的收入往往不低于美国人。例如，美国自然科学基金会的1993份调查报告显示，持有科学和工程博士学位的外国移民的年收入中值总是高于他们的美国同行，高达8000美元。从美国科学院院士中外国移民的比例也可以看出这一点。外国移民的比例